Chương 6
(六)
国境线上灯火非常少,我坐在楼下一边赶蚊子一边眺望着缅甸那边漆黑一片的风景。不一会儿那边一个高挑的黑色影子晃荡过来,一屁股坐在我边儿上,轻声问:"康儿睡了?"
我侧过身子抱住他就吻,他毫不客气地反搂住我腰。这个吻深而漫长,纠缠了将近一分钟才稍稍缓和下来。他蹭着我鼻尖低声笑道:"想一天了吧?"
我伸手捏着他胸口的突起道:"以后凡是有水的地方,不许穿那件白T!"
他呼吸顿时乱了,边笑边躲道:"我真不知道今儿会泼水......"
"还有......" 我的手往下移,"你没给我梳过头发。"
他愣了一下,随即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师......师哥你这个醋吃的......那,那什么......"他努力克制着笑的幅度,强装正经道,"实在不行哪天我可以帮你梳梳胡子,头发这个......哈哈哈......"
我也被自己这话逗笑了,强压笑意揽着他继续道:"第三......"
"第三......第三是啥?"他乐得连嘴都合不拢。
我笑着看着他,轻声道:"一会儿再说。现在等我一会儿。"
我放开他转身往楼里面走,他在我身后低声笑道:"不平等条约要一块儿签,分开签容易反悔你知道吧。"
我转回来,他看着我手里的东西皱眉道:"这啥......"
"你跟诺一急着走,我多要了一盏孔明灯。"我把那个崭新的灯从袋子里拿出来,小心地打开。
他喃喃道:"师哥......难得你有这少女心......"
我瞪了他一眼,扔给他一支马克笔道:"他们都不会玩儿,这个天灯啊,要把愿望写在上面才能让老天爷知道。"
他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了我一会儿才开口道:"咱俩加一块儿快九十了的大老爷们儿......确定要玩儿这个?"
我瞪他:"这是在照顾你的心理年龄!"
他表情纠结地做了个鬼脸儿,转着圈儿地抛起那只笔又接住,踌躇半天终于问道:"那什么......师哥啊,这要是真想什么写什么的话,它......它总得掉下来吧,要是被人捡走怎么办?"
我挑了挑眉毛。
......好问题。
"这个啊......"我直起身来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舔了舔嘴唇大手一挥道:"咱让它飘往缅甸,就没人能看懂了。"
他听完后,表情微妙脖子僵硬地点了点头。我把灯摊在小矮桌上,抬起头跟他四目相对,异口同声道:"写啥?"
他把那只笔的笔帽开开合合无数次,终于蹲下身子,写:Anais,刘烨,刘诺一,刘霓娜,及父母亲友诸事顺遂,身体健康他的字这么多年还是带着些稚气,笔画虽张扬了许多,但字还是守着规矩,不大不小地,占了不到一半的地方。我酸溜溜地挖苦道:"你应该把户口本儿贴上。"
他哼了一声,把笔递过来说:"师哥你慢慢写,你们家这个,笔画也不少。"
我大笔一挥,直接写了个:胡军一家,同上。
瞬间他的表情像吃了蚂蚱一样:"师哥不带你这么玩儿的!"
我大笑,把灯翻了一面,轻声道:"关于家人的刚才放灯时都想过了,这一面只许写咱俩。"
他从我手里接过那支笔,却是犹豫道:"真写啊?"
我皱着眉头说你废什么话呀,顺手握住他执笔的右手,在白色的灯纸上端端正正地地写到:
刘烨 胡军
然后顿住,碰了碰他肩膀问:"你不是文词儿一大堆吗,接下来该写什么?"
他强忍着笑意说:"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我惩罚性地咬了他耳朵一口,在他腰间抓了一把,低声笑道:"早生贵子,谁生啊?嗯?"
他边笑边胡乱地躲着,我不再闹他,却仍是握着他的手不放,另一只手揽过他的腰道:"快想,想不出来不许回去睡觉。"
他笑容仍挂在脸上,低下头思忖了片刻,终于轻声道:"这个......是个愿望对吧?"
我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
他顺着我的手,就着昏暗的灯光,一笔一划地认真写到:
死生契阔
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我看着那白纸黑字的一撇一捺,好像是世界上最可望不可及的誓言。这广为流传的动人词句后,紧接着就是生死离散的哀叹。
前一句信誓旦旦,后一句便参商永隔。然而后人永远都没有机会知晓,这一句誓言于他们,是慰藉还是情伤。
"为什么写这个?"我低声问。
"据说是征战的战士写给战友的。虽然最后没能实现,但至少有过一世承诺。"他放下笔,与我十指相扣道,"不是说是个愿望嘛,我可没逼你啊......"
我沉默地看着他,直到看得他有些发毛,小心翼翼地用手在我眼前晃着:"师哥......?"
我把他拉进我怀里,下巴抵着他的颈窝,沉默好久才开口道:"烨子......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们都看开了一切,你说我们俩还能不能......再像普通朋友那样,没事儿撸个串儿喝个酒,然后两家人一起,聚聚餐旅旅游......你觉得......这样,是不是也算与子偕老?"
他整个人明显一僵。
风过山涧,发出沙沙的轻响。
半晌,他的声音像是蒙着雾:"师哥,你认识我多少年?"
"十五年了。"我不假思索道。
"十五年,你不会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热气喷在我耳边,声音却极冷,"师哥,十一年前摆在你面前的就是两条路,你爱我,或杀了我;十一年后仍然如此,我是成家了,我也可以对过去既往不咎也不再逼你许我未来。但话说清楚了,这一次你既然来招我,就不要有任何全身而退的奢望。"
我终于松了口气。
他往后退了一个身位,看着我的眼睛,语气异常僵硬:"你今儿发什么疯我不管,但我再说一遍,我不是蓝宇,没那么好欺负。你比任何人都了解我是多偏激的一个人,那种......退而求其次的关系,你想都不要想。"
我默默地看着他,嘴角有欣喜笑意。
他皱眉,疑惑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觉得眼眶有些涩,低下头握着他指节轻声道:"很好,很好......"我终于笑出来,凝视着他的眼睛说,"刘烨,我会爱你一辈子。"
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眉头微蹙:"啥?"
"你听得清清楚楚。"我握紧他的双手,"我本来不敢给你什么关于未来的承诺,因为怕......万一将来做不到,会伤你更深。可是,可是就是刚才,我听那位师父说,有一天,你可能会看开一切......我突然受不了了......"我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握紧他的,声音中竟有几分颤抖,"我怕。我怕有一天,爱情会疲惫得退回所谓友谊的底线,我怕我们会......就这样,麻木地走向别人眼中的所谓完美结局。其实对谁都好,甚至对我们自己来说......不再痛苦,不再挣扎,好像对你我都好......"我闭上了眼睛,抵着他的额头道,"但我不想要!如果这辈子连你的爱都没有了,我就彻底是个空壳子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烨子,自私也好,残忍也罢,即使咱俩永远都这样相互折磨下去,也比什么都没有要好得多。"
他慢慢回握着我的手,我才发现自己握得太用力,他指尖已经因为不过血而发冷。
一双干燥冰冷的嘴唇轻轻贴上我的,黑暗中我听到他低声道:"嗯,我同意......"
我扳过他的肩,直视着他的双眼道:"烨子,无论之后亏欠多少人会遭多少报应,今天这话我都会守它一辈子,你要是答应了,死后无论是无间地狱还是刀山油锅你都得跟我一块儿去。刘烨,你敢不敢?"
他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星光尽头有泪水隐隐盈盈。
"......怎么不敢。"他声音发哽,嘴角却含笑道,"金马都分你一半儿了,你好不容易答应分半辈子给我,再不要,就太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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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样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啊哈哈哈哈......
为了配合我这个天坑今天师哥录节目就缺席啊哈哈哈哈......
反正违约赔钱师哥赔跟我有啥关系,反正节目嘉宾不到芒果台上火跟我有啥关系=_=
总而言之,这个世界真是乱,据说昨晚社长又一夜没睡我感觉我已经想好之后要怎么虐了......
(七)
我俩对视了三秒钟,突然都绷不住笑了出来。
他笑得瘫在我肩上,有气无力地说:"师......师哥,咱跟俩疯子似的,太酸了,真的我牙都要倒了......"
我回抱他,嗅着他头发间清新的花草味道,说:"我是真诚的......"
月牙弯弯地挂在树梢上,他从上到下慢慢地抚着我的脊背道:"我们把灯放了吧。"
我小心地提起那只孔明灯,左看右看道:"就写这么多?地儿还有的是。"
"就这么多吧,写多了老神仙也看不过来。"
他看了看夜空喃喃道:"这要是真飘到缅甸那边的老神仙那儿去,希望他们能看得懂中国字儿......"
这是智力倒退的一夜。我们俩像两个幼儿园大班的孩子,手忙脚乱地点燃了灯芯,等那温暖灼热的空气一点点膨胀起来,充满整个白色灯体。那一笔一划的誓言被火光映成无比华丽璀璨的色彩,仿佛真有魔力一样地发着光。渐渐地那灯升力越来越大,我们俩默契地同时慢慢放手,瞬间光芒普照,七步金霞,他睁大眼睛,露出一个孩子般的笑容,朝阳般的颜色映着他好像永远不会老去的容颜,美好得让人几乎落泪。我们就这样在山川苍穹中相对而立,看着那写着我们名字和誓言的天灯,就这样扶摇直上,飘然远去他国山河。
我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盏灯,身体却已经紧紧搂靠在一起。接着不知不觉地开始拥抱,亲吻,爱抚,彼此灼热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像两簇熊熊燃烧的薪火,不分彼此地熔成一体。
"今晚不行......"察觉了他的意图,我握住他的手,在他耳垂轻轻咬噬道。
他不满地蹭了蹭:"为什么?"
"上次早点劈叉的那个忘啦?明儿那早点啊,没准让你来个三周跳......"我稍稍使力圈住他道,"你天天活蹦乱跳的没个分寸,小心伤着。"
他不甘心地又咬了我鼻子一口,叹了口气,坐回房前的矮阶道:"那灯......还能看见呢。"
那孤独的一点火光,比任何一颗星星都要明亮,倒映在他夜空一样深邃的眸子里,让我情不自禁地吻上了他长长的睫毛。
"一辈子真快......"他喃喃道,"好像第一次躺在一张床上还是昨天的事,转眼间,都这么老了......"
我扶额道:"哎哎哎,你小子连四十都没到瞎说什么哪,我才是......年近半百懂吗。"
他随手轰着蚊子笑道:"师哥我教你个雅词儿,那叫知天命。"
"知天命......还说四十不惑呢,我四十的时候就困惑得不行......"我转身去拿包里的驱蚊水。
我四十的时候他三十岁,二十六岁到三十岁,大概是他人生中最痛苦的四年。而那一年,我们有了康儿。
"师哥你知道吗?以前我采访里说过,最大的愿望是长生不老。"他伸出长长的胳膊腿让我喷驱蚊水,不无感慨地笑道。
"知道啊,那时咱俩还没......"我生生顿住,转了个方向道,"为什么想长生不老呢?"
他随手抹着胳膊,神秘一笑道:"秘密,不告诉你。"
"要我是神仙我就不答应。"我坐回他身边,看着他侧脸喃喃道,"你这么漂亮,还长生不老,神仙嫉妒都嫉妒死了......"
"真的?"他的表情像看到一块大排骨的哈士奇。
我哭笑不得道:"你就这么喜欢别人夸你长得好看?"
他诚实地点了点头:"毕竟是事实。"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抱着他腰,轻轻地吻着他鼻梁上的黑痣,感叹道:"你这个自恋的妖精啊......"
我轻轻用指腹刮着他眉骨,低声道:"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美......今天,进寺院的时候,还有放烟火的时候,你简直......就不像这世上的人,好像本来应该好好在天上待着的神仙,耐不住寂寞偷偷地跑下来玩儿一样。"我恶作剧般吹了吹他的睫毛,继续道,"还有你这双大眼珠子啊......看着它就觉着时间几十年都没挪过窝儿一样,好像无论过了多少年,沧海桑田它都永远不会变似的,整个宇宙都安安静静地待在你眼睛里,那么璀璨,却又很安静。"
他笑得眼角皱出三道鱼尾,摸了摸自己的眼睫道:"你说的是年轻的时候吧,这几年睡眠太差,眼睛都......暗了。"
我摇摇头,看着他黑水银一样的眸子笑道:"怎么会......你呀,永远都是我十五年前见到的那个孩子,那种带刺儿的漂亮骄傲,只一眼,就让我一世都为之惊动。"
他抿唇,藏不住满满的笑意。
他双手攀上我的脖颈,像要糖吃的小孩儿一样亲昵地凑上来吻我的唇。年轻的时候他经常这样吻过来,重逢后几乎每一次都是咬来咬去或想要把对方憋死的那种深吻,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像唇齿间都带着水果香。
"师哥。"他模模糊糊地呢喃道,"怎么办......我还想听你夸我......"
我重重地把头往他肩膀上一搁:"......你等我明儿去买本少女言情小说。"
"小说里的小伙儿长得比我帅?"
"......怎么......可能呢,你比他们帅多了。"
话音刚落我俩就一同乐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浑身发软,不知笑了多久,好像都有点儿脑缺氧眼前发黑了我俩才慢慢停下,他靠着我的肩有气无力道:"师哥,咱俩这辈子值了。哎,人家都谈恋爱的时候吧,咱俩玩儿命地工作呀拿奖呀,然后现在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竟然,带着孩子,来到中缅边境的小村庄,一边喂蚊子,一边开始学着谈恋爱......"
"别说得跟咱俩之前没谈过一样......"我靠着他的脑袋。
"你那叫谈?"他声音懒洋洋的。
我大叫冤枉:"戒指都送了蛋糕都切了还不叫谈恋爱?!"
他被噎了一下,随即顶回来:"平常呢?几个月见一面睡几天然后谁都看不见谁,在一块儿的时候除了......之外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喝酒看月亮!月亮还经常看不着!"
他一提月亮,我心立刻软了下来:"好好好我错了......节目录完你说咱干啥去?"
"我得拍戏!"他脖子一梗。
我拎着他耳朵把他脸转回来:"听说宁波汤圆不错,我上海电影节之后还有几天空闲。"
他想了想才面无表情地点头道:"象山海鲜也正当季。"
我掐掐他那张让人能爱死又气死的脸,说:"是是是,听说这个季节叫薛杠头的那种海鲜最鲜!"
"说到拍戏......"他嘴被我掐得变形,说话漏风,"师哥我得拜托你个事儿。"
"说。"我放开蹂躏他脸的手。
"下期我档期可能排不开了......"
我一愣:"下期......不来了?"
"请了太多假,萧大导演可不好说话,这已经......是牙缝里挤出来的几天来录节目了。"
想到可能会很久见不到他,我不禁有些失落。但想了一下还是没告诉他我可能也会缺半期——还是跟家里一起去美国......
他看我不说话,不禁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说:"别不高兴,我得空就回北京,嗯?"
我点点头,回过神儿来:"说正事儿,你不来,想让我帮你看孩子?"那没问题,看一个比看两个容易多了。
"跟节目组商量的,让我闺女也来。"他挑了下眉毛。
我皱着眉头看了他五秒钟,感叹了一句:"你心真大。"
"诺一一个人太孤单,让他照顾妹妹,他这个责任心一上来就啥都不怕了,对他有好处。再说了,我相信师哥你会照顾好他们的。"他微笑着说。
那个架势,我不点头行吗......
"谢谢师哥。那什么,师哥是这样的,我们家这个闺女啊,平时被我宠的有点厉害,你得......你得看好了她,她怕蚊子,然后怕高,怕蛇,每顿饭不能吃太饱,得多喝水,不能太热也不能太冷,风扇不能对着她吹,睡觉的地方不能潮,最最重要的是,你不能让她欺负了诺一......"
"总而言之!"我终于忍不住打断他,"我怎么养着您就怎么养着您闺女,这这这个标准可以吧?"
他舔了舔嘴唇,眨了眨眼睛,认真点头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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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长把娃托付给师哥的时候师哥的心理活动绝逼是这样的!!!俩娃怎么了俩娃也比你好带!!!师哥应该淘宝一本《如何疯狂夸赞女王大人甜死人不偿命终极语录大全》之类的书......不过社长是真的很喜欢别人夸他啊......然后是现在录节目的事儿,其实这件事上芒果是无辜的(虽然我并不喜欢芒果),毕竟路透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非官方的,换言之本来就不应该有,官方本来没有责任对路透照做任何解释。再之后rundown流出我就觉得......呵呵了,这绝对是商业机密,泄露是违规的,所以先心疼老谢30秒。这个东西流照片出来就意味着整个节目组可能要极大程度地变动所有拍摄计划(当然也可能不变毕竟预算有限......)然后再心疼节目组30秒......当然,我觉得节目组可能也有想法就是,就这个正当借口等胡军来拍整期,只不过其他嘉宾的时间就需要协调了。所有人里的档期其实最难合的是社长(毕竟一线),但是结合社长昨晚今晨微博上线,以及他8.17北京回宁波的机票信息来看,估计是会等师哥拍整期了,吧......至于宝强同志我相信只是客串,中途塞一家进来这种事儿从任何角度看都毫无裨益,没必要。最后说说我的疑惑,那就是,师哥在美国是有商业活动,但拖家带口地又在黄石晃悠了几天这就明显是工作+度假。师哥回来的时间刚好晚了一天半,看他在黄石的行程,感觉他其实是可以提前两天回来的......其实我不是很懂机票早就订好的这个托辞,因为头等舱一般都有至少一次的改签机会,社长能包机,难道师哥缺改签四个人的机票钱......?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师哥你太会玩儿,我有点跟不上......
啊...我结尾多说了两句,但是亲们还是主要看文吧,因为他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我们也是瞎猜,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无论黑当事人还是节目组感觉都不太好(虽然我真的不喜欢芒果= =),其实节目组压力也很大。这行其实不干净,也很不容易。
(八)
山那边飘来一片软绵绵的云,一弯月牙变得越发朦胧。
"人家说闺女都随爹。"我掏出烟盒来抽两根点上,"说起来我还没见过霓娜。"
他想了想道:"肤色随我,脾气随我,眼睛随我,头发随他妈。"他抽了口烟,"除夕生的女孩儿。都说初一的娘娘十五的官儿,差半步,可能是脾气太急......"
我赶紧把话截过来:"挺好的挺好的,大年初一生那是正宫娘娘的命,你得操一辈子的心。"看着转到我们面前的月亮,我哎了一声道,"你说巧不巧,康儿是十四的生日,那天月亮将圆未圆,但是特别亮......也幸好不是十五,转天就是下元,这小子也真会赶......"
"康康的名字是你起的?"
"算是,我和卢芳一块儿取的,康是早就定下来的字,皓......月光白,白告,只觉得应景......"我吸完最后一口烟,随手摁灭在地上,"本意是希望他光明磊落,但阳光太烈,月光皎洁无瑕又不会伤人,刚刚好。"
他眨了眨眼垂下了睫毛,低声嘟囔了一句:"谁说月光不伤人......"
我看着他掐灭自己那还剩小半截的烟,急忙殷勤地又递了一根儿过去,试图岔开话题道:"诺一这名字一看就是你起的。"
他自己点上,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本来......本来想叫一诺,刘一诺,但是法语音不好找,Noe刚好发音合适。也挺好的,比一诺好,一诺就一句话,诺一是一辈子。"
"哎,诺一百岁宴的时候我托人带了礼物,没告诉你也没留名字,你知道是哪个吗?"我突然想起来这个。
他瞅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说:"除了某个皇城长大的高干子弟,谁能平白无故送一又镶猫眼儿又坠珍珠的长命锁啊......哎,我跟你说,我跟安娜打开那盒子,把那锁翻来覆去地研究了半天,还以为哪个博物馆偷出来的呢。"
"瞎说,"我伸手拧他下巴,有些得意道,"我特意在北京托人找的老匠人,人家祖上可是给府里那些格格呀贝勒呀打长命锁的,不认识人根本没地儿找。人家问了生辰,根据八字儿挑的材料,问我银的或玉的用哪个打,我说法国人好像都送那个银勺子,咱就打个玉的吧。哎呀,我的天哪,光看料就看了一上午,图稿那些又是花又是龙虎祥云的看得我眼睛疼......"我点根烟抽上继续道,"提前两个月去订的,打了四十多天才打好,我回去端详了一下午,什么模样记得清楚着呢。哎,这玩意儿整个地球上也就只有那么一块,康儿的命锁还是我爸找人打的,都没诺一那把漂亮。"
他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声音有些喑哑:"......谢谢师哥。"
我笑了笑,轻声问:"诺一喜欢吗?"
他笑着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在他眼里跟其他玩具没有太大差别,不过这不重要,他爹特别喜欢玩儿。"然后他身子转了过来,盘膝面对我坐着,手托着腮帮子皱眉道,"不过师哥,凭什么只送那小子呀,我也想要。"
......我就知道。
我只能把他搂过来,吻着他凉凉的耳垂道:"这么大的人了还那么喜欢跟孩子抢......回北京也有个东西送你。"
他忽然伸手推了推我,不安地舔着嘴唇道:"师哥......我总觉得......特突然,特不真实。就是......你今天突然对我那么......"
我怔了一下,随即张开手臂不顾他挣扎用力抱住他,低声道:"烨子,我说这话......你别生气。相聚的时间太短了,谁都不知道下次见面,中间会出什么幺蛾子,这样好的时候,我就恨不得把我的心干干净净一点儿不剩地掏出来,全都塞给你。"我闭上眼睛,用力地嗅着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清澈气息,"思念的滋味太苦了......一寸相思一寸灰啊刘烨同志,我算是尝够了,可,还得尝下去......"
他整个人贴在我怀里,很久没说话。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抚着我的额头,鼻骨,人中,唇线。忽然他扬起头用唇堵住我的嘴,若有若无的薄荷清甜瞬间丝丝缕缕地蔓延开,被我缠住舌头的他声音异常模糊地说:"那尝点儿甜的吧。"
这个吻结束的时候月已西斜,我强行推了他回去睡觉,回了自己的边境房却没什么睡意。我坐在刚才坐着的位置,看着地上长短不一的抽完或没抽完的烟头,觉得这一定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夜晚。
我不自觉地又点了根烟,自嘲般笑了笑。我没觉得自己有多少优点,为数不多引以为傲的地方,就是这点自制力了吧。也确实,平时虽然好抽烟喝酒,但不良嗜好一概不沾,平生没对任何东西上过瘾,这辈子就只在三十二岁那年,心甘情愿地沉溺在一道目光里。
当真是......一世惊动。
转天我起得很早,想着昨天寺庙里的僧人说清早可以以鲜花礼佛,于是天蒙蒙亮听见远处鸡叫的时候就醒了。我轻轻撩开蚊帐出来,在房子附近转了转,这地儿也是够偏的,基本没什么人家。
我一路不知不觉地就朝着刘烨家的方向走去,我们俩其实住在村子的两端,沿路走过来也零星有人家已经起了。远远地,我听见类似于......"儿!"的一声,像鸡叫又比鸡鸣尖利得多,我紧了紧步子往那边快走了几步,就看见那间漂亮的大房子的楼梯上摇摇晃晃地冲下来一个人,直奔下层的孔雀窝就去了。
我看清那个人影不禁乐了,轻轻地走过去。就看那个人只穿了条短裤,裸着上身,迷迷糊糊地倚在柱子旁边边打呵欠边念叨着:"你能不叫么......能再睡会儿么......能让我儿子再睡会儿么......知道沉默是金么......知道三缄其口么......知道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么......"
我终于明白诺一的某些特质是从哪儿来的了。
然而那只美丽的禽鸟并没有被这谆谆教诲打动,嗷地又叫了一声。
他弹起来狠狠地扒着篱笆道:"你小子是不是想打架!嗯?!"
那只孔雀盯着他看了三秒钟,哗地一下开屏了!
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被惊了一下,回头看到是我不禁指着那只孔雀道:"师哥你看!孔雀开屏是不是求偶!是不是它看上我了是不是!"
我愣了一下,随即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怕吵醒诺一我只能死死憋着声音,结果就是笑到腹肌差点抽筋。
面容扭曲的我努力地挤出来一句整话:"是......你你......你快收了他......哈哈哈哈......"
他于是夸张地叹了口气,转过去跟孔雀真诚地说道:"哥知道自己长得很帅,但哥这儿名额满了,男女都不缺了,看在......咱们就是......相识一场的份儿上,您能不再叫了吗?"
孔雀瞪着眼睛簌簌地抖着全身的羽毛,眼瞅着就要跑过来。
我赶紧把他往回拽:"你别站那么近,孔雀开屏那是它害怕,小心它过来啄你脸!你还真以为你不仅男女通吃还能迷倒万物众生啊?"
他粗暴地揉着自己的头发,起床气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更加恐怖:"老子没睡够!"
我看了看四下无人,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唇,低声道:"今天好像要去雨林,车上多睡会儿,嗯?"
他烦躁地搓搓脸,努力睁了睁眼睛道:"你怎么起那么早?"
"想去昨天那个庙拜一拜。"我照实说了,又加了句,"以后......别穿这么少跑出来。"
"又不冷......"他迷茫地喃喃道。
我瞪。
他的智商好像终于准备开机了,表情十分崩溃地来了一句:"这么早又没人看见!"
我戳着他光滑柔韧的胸肌一字一顿道:"孔、雀、也、不、行!"
=====我是那只孔雀======
小公举梳头梳的那么拼命才换的孔雀房,必须要给孔雀君加戏!
然后长命锁什么的......啧啧啧,如何证明大爷是亲大爷......
慈善夜的时候师哥说,我还没"正式"祝贺你,都当爸爸了。这个"正式"啊......真好奇非正式到底怎么祝贺的......
感觉,云南写完,跳过一期,可能,就能,同步,了吧......
(九)
他上楼换衣服的时间我找附近的人家要了些鲜花,版纳水热丰沛,家家户户都爱种花果。热情的老奶奶帮我挑了一些,弄得整整齐齐地递给我。我于是拎着一束用细草扎好的不知名的紫花,在楼下等他。
他穿了件深蓝色的上衣戴着昨天那顶鸭舌帽晃荡下来,在楼梯上笑道:"师哥,你这样特别像在宿舍楼下等着跟人表白的......小姑娘。"
我又气又笑地狠狠拍了他帽檐一下:"再废话把花儿都插你脑袋上!"
他打了个呵欠扶了扶帽子说:"你还记得那地儿在哪儿吗......他们会不会还没开门......"
我白了他一眼:"你不能因为自己路痴就觉得别人都不认识路......"
"......"
"还有啊......"我接着报仇道,"诺一多聪明一孩子,怎么就脸盲了呢,天天管康儿叫大竣哥哥,叫得康儿现在一听诺一叫大竣就回头......"
"......"
"哦对还有,"这一说我又想起一事儿,"趁着他还小,学东西快,你赶紧请调儿准的老师好好教教诺一唱歌,实在不行我也可以教教他......"
"师哥。"他的脸黑得像锅底,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希望今天的早点还要劈叉。"
那座寺庙清晨院门已开,但大殿内没有人。这寺虽小,但佛台很高,坐下金银法器满目琳琅十分华丽庄重,矮一点的龛台上有两盏长明灯,两点火光安静而温暖。我们共同拜了三拜,把花奉到台上就悄悄出来了。
"我们去泰国的时候,在清迈住了几天。这边的寺庙跟那边的很像。"出来之后他说。
"傣族本来就是......跟泰国人什么的有很大关系的民族吧。"我说,"好像英文名都是一样的。"
"我跟你说啊师哥,当时我和安娜就说,特别想让这俩小崽子快点儿长大,然后我们就往清迈那样的地方一扎。你不知道那小城有多漂亮,家家户户都养好多花儿,到处都是庙,感觉特别宁静特别好。"他揉着自己的指节说,"师哥,要是真有一天闲下来,真想咱俩去那儿住几天,就咱们两个人......连签证都不用办。"
我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没说话。
他好像也根本没想我回应一样继续道:"还有啊,那边大大小小的寺比这边的热闹多了,他们当地人拿那个二十块的泰铢,就好多钱插在棍儿上然后插成一个大彩球,悬在佛殿的顶上,特别好看。"他双手比划着说,"然后还有的大庙可以写愿望连着布施一块儿插在上面,当时问诺一的愿望是什么,你猜他说什么?他说,想跟观音菩萨做好朋友......"
最后一句话特意学了诺一的声音,我不禁笑了出来,随口说了一句:"你家儿子人脉太广......"
"不过现在他西游记听的差不多了,安娜准备让他开始读那什么......读三国了。"
"三......三国?"我瞪大了眼睛,喃喃道,"我的天哪......你们家这是要考状元啊......"
他伸手比划道:"这就是什么呢......让他像我一样,从小有这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这种气质......"
......呸。
事实证明,节目组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折腾我们的机会的,比如说这回的早饭跟上次相比,虽然难度降低了一点点,但依然......
看村长演示我就觉着腰隐隐作痛,不禁喊了句:"村长都干不了我们怎么能干哪!下一个节目!"
然而并没有用......
躺着用脚夹起头顶上的东西,依次夹碗,筷子和粉丝。我凑到他身边问:"你没问题?"
他反戴着鸭舌帽,像骄傲的大白鹅一样哼了一声扬起头:"当然,咱那腰可软了!"
"哎你看这样行不行,要是碗和筷子他们都夹起来了,你就先上,然后你夹到了的话呢,我就......我就不那个什么了,我这老腰......"我跟他商量着。
"我不认路。"他看都不看我。
"......那不就是开个玩笑嘛,你认!你比GPS都认!"
"我脸盲。"
"我没说你我说诺一......"我咬牙道。
"我唱歌儿还......"
"调儿特别准!!!"我的目光相当真诚。
他满意地点点头:"看在师哥你这么诚实的份儿上,一会儿我......乐的时候会稍微收敛一点儿的。"
如我所料,碗和筷子被他们仨成功地夹起来了,只剩下粉丝是我们俩的。我看看他,隔空比了个"你先"的优雅手势,我无奈地撇了撇嘴,准备脱外衣。
这时轩轩喊出了一句惊天地泣鬼神估计注定会载入娱乐圈史册的:"康康哥哥,你爸要弯死啦!"
拳王懵了一下:"什......什么?"
老林和老夏笑成一团,刘烨努力压着,却还是乐得满脸都是褶子,偷眼瞟过来的眼神满是揶揄。
我眼角有点抽搐,但还是维持着表面的淡定道:"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把结果提前公布了呢轩轩?"
没想到这时诺一跟着喊了一句:"我爸爸要弯死干什么!"
好孩子!大爷没白疼你!
刘烨那幸灾乐祸的表情一僵,赶紧一把拖回自己的儿子,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抬头看四周的风景。
我躺到那张画着大孔雀的地毯上,双腿努力地往后够着,无奈夹是夹到了,但腰抻过了使不上劲儿,转了半圈侧躺过去了。我心里念叨着点到为止点到为止,坐起来拾起帽子戴上。
某人在旁边幸灾乐祸道:"哎?师哥你怎么调过来了?"
我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笑骂道:"你少在旁边说风凉话,来吧,轮到你弯了。失败了我们可都没吃的啊!你自己看着办!"
他于是拿姿拿势地往毯子边一站,把鞋一踢,就躺那儿了。我好笑地皱了皱眉,心说你好歹也看看距离吧,明明长了双抬腿能迈跨栏的大长腿,留的距离也就一米一......我紧着喊再远点再远点往下往下,他躺那儿努力翻着眼睛一点点地蹭着那束无辜的粉丝。
终于,他双脚夹着一点儿边,相当惊险地把那玩意儿夹了起来。站起来之后还自我感觉相当良好地亮了个相,康儿在旁边笑道:"他是体操王子吗?"
历尽千辛万苦我们终于吃到了米线。刘烨喂儿子的方式相当......粗犷,站着挑长长的一筷子米线,直接让诺一在下面张嘴接着。我默默叹了口气,跟康儿坐到了长桌的另一端。
不一会儿听到那边夏天问诺一说我喂你好不好,诺一说好,然后刘烨就扔下一句"那个夏天你来喂诺一啊"就跑到我身边来了,我看了他一眼哭笑不得道:"你就这么把儿子扔那儿了?"
他端了碗粉一边吹一边说:"没办法诺一身边环绕着......一群追求者,我都挤不进去。"
"哎呀,真是亲爹啊......"我感叹道。
"行了吧师哥,这也就是多亏了我,你们才有早点吃。要不然咱就,咱就只能守着空碗看着。"他满嘴塞着米线,含糊地念叨着。
我侧头看了看他,目光往下移,用只有我们俩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腰是挺软的。"
他得意:"那当然。"
"哦。"我喝了口汤,淡定点头道:"那下次多试几个姿势。"
======我是被亲大爷萌哭的分割线======
今天看节目,亲大爷那一句"天呐这是谁给你穿的鞋呀"尼玛瞬间年轻三十岁!!萌一脸血!要不要这么温柔!!
然后守护冰淇淋什么的我真是看的无语了......那俩大人几乎是强行吃了那个冰淇淋,诺一只是没有能力阻止,然后也就没有立场阻止妹妹吃了。这俩大人说实话还是挺......估计当时是玩high了没想到吧......
其实他第一次说想出去可能就是希望妹妹趁他不在吃一口吧,毕竟霓娜那blingbling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哥哥谁都不忍心啊啊啊!!!
这一期剪辑太乱,接下来的迷之野象谷直升机真是......加上8888k88师哥的反应......我的脑细胞啊TAT
(十)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他竟然什么反应,瞟了我一眼,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一口气把汤喝干,把碗往桌子上一放,抹抹嘴道:"还真香这个。"
我惊讶地挑了挑眉毛,这小子几年不见道行见长啊,这要搁以前不脸红到耳根恼羞成怒才怪。
兵法云,一击不中,全身而退,我于是点点头附和道:"没错没错,是挺好吃的。"
吃得差不多了大家听村长讲接下来的安排,之前有通知过我们会在雨林里过夜,但没想到竟然是去野象谷看野象。我不由得看了刘烨一眼,他一副乖宝宝的样子专心地听着。可惜没说两句村长就被孩子们的轮番话痨轰炸了一轮,我们几个大人不约而同地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面面相觑。
经过艰难的话语权抢夺,村长终于勉强说完了任务,不过这群小家伙们估计对野象没什么概念,接受到的信息大概就只是"去什么幺蛾子都有的热带雨林里"。这次没有车队接送,节目组给我们租了当地的一辆中巴,说是为了不过度破坏当地环境。
简单收拾收拾,刘烨背起他那个双肩背包,领着诺一先上了车。我让康儿先上,自己在下面问了问节目组的有关安排,最后上车的。
上车之后只有一个单独的座位上放了一堆矿泉水,康儿不老实地坐在后面的座上打开了中间的临时座。我把那堆瓶子搁到地上的箱子里,坐在了假装在看风景的某人的旁边。
车开出村外,道路两边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给我们发了棒棒糖,诺一看见糖眼睛都亮了,在椅子上蹦蹦跳跳,他爹无奈地看着他,把自己的帽子轻轻扣在儿子头上说让他消停会儿。
嘴里舔着棒棒糖,大家开始猜测雨林里有什么。我从小不怕什么东西,即使有次同学把我最怕的耗子塞进我领子里,我也强装着不怕的样子把它掏了出来。康儿这点儿不随我随他妈,自己怕的东西一丁点儿都不碰,而且正处于孩子对危险的概念进行认知的重要阶段,所以连珠炮似的用夸张的语调喊:"我怕蛇!我怕老虎!我怕狮子!我怕豹子!"
刘烨扭头问诺一:"康康哥哥说的这些动物你怕吗Chéri?"
诺一正站着座椅上左顾右盼,嘴里念念有词,听到他爸问他也不回头,说了句:"不......我不怕。"
这神情太过熟悉,我不禁笑了出来,压了压帽檐,透过墨镜的昏暗,看着左边人的侧脸。
记得很多很多年前,深秋的北京,我们俩住在同一个旅馆房间里对词儿的时候,原本是坐在床上背靠着背避免尴尬,念着念着两个人的声调都渐渐变得奇怪起来,灼热,烦躁,透不过气般的粘滞,念着念着不知谁的台词掉了,也不知是谁的喘息燎着了我的火儿,回过神儿来时我把他整个人死死地压在床上吻着。他用那双染了情欲的清澈眼睛看着我,略带些紧张与迷离,我一手扳着他脑袋一手往下脱他的衣服,秋天的躁气与汗味烟味交织在一起,昏暗中我低声问他怕不怕,他睫毛颤了两下,随即半垂了眼帘道:"不......我不怕。"
有种无知无畏的青涩和坚韧,那懵然天真的样子简直是最致命的蛊惑,比任何一种已知的精神类药品都让人疯狂沉迷。
我稍稍回过神儿来,车上有关雨林的畅想还在继续,坐在前面的摄制组问刘烨怕什么,他老老实实地答:"我怕蛇。"
康儿随即凑过来附和道:"我也怕蛇。"
刘烨点头随口应道:"都怕蛇......我见到蛇之后就四个字形容——花容失色。"
节目组的人全都笑起来,我转头装作看风景,乐得脸颊都抽了。摄制组的小妹妹跟他开玩笑说您是什么花儿呀,我忍不住在旁边插口道:"庄稼一枝花......"
节目组的人又乐开了,他叼着棒棒糖无辜地接了一句:"全靠谁当家呀?"
......我怎么好像把自己绕进去了?
我挤出两声咳嗽:"说错了,其实是......吉林一枝花。"
他笑了笑就没再搭理我。那边诺一一直喊着康儿:"康康哥哥,你......你给我唱个歌儿吧!"
我跟刘烨心有灵犀地对视了一眼,他依旧像个大龄儿童一样腮帮子里含着棒棒糖,悠悠道:"父债子还,苍天饶过谁呀!"
其他人不明白,我却知道这为的是那句戏里戏外,我都对他说过的"你给我唱首歌吧"。我笑着搓了搓额头,心说你小子是不知道你每次唱歌我都得提心吊胆地数着调儿,要是合唱,那更得费尽心机地把他掰回来。我暗自抹了抹辛酸泪,回头喊康儿道:"康儿,诺一弟弟想听你唱歌儿,你给他唱那什么......就你经常听的那个,飞行员之歌。"
刘烨愣了一下:"飞行员之歌?舒克和贝塔?"
我扶额,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康儿大声纠正道:"不是,那是耗子。飞行员之歌是......我不会唱,我不知道歌词儿......"
"那歌儿的词儿跟飞行员有最多五毛钱的关系。"我在旁边接口道。
"康康喜欢飞行员?"刘烨问。
康儿点头道:"我以后想当飞行员,开那个A380,或者A400M,然后接送剧组所有的人,想去哪儿去哪儿。"
我知道他喜欢飞机,男孩子喜欢车,马,枪什么的太正常,然而我儿子这个爱好......只能说他以后要真想玩儿,成本有点高......
还是养女孩好啊......我在心里默默感叹。
一般别人听了康儿关于飞机的长篇大论,大致有两个反应:目瞪口呆难以自拔,或者不懂装懂表情夸张地赞扬几句。没想到刘烨异常认真地问:"为啥都是运输机呢?康康喜不喜欢战斗机,或者那个......轰炸机?"
康儿犹豫了一下道:"会打死人的。但是运输机就能......就比如说哪里有困难就能开着飞机去送东西。"
刘烨点点头道:"但是,如果别人开飞机过来打咱们了,那战斗机是不是就很厉害?"
康儿想了一下,点点头道:"可我没见过战斗机,我一直都是在机场看见的空客和那个,运输机。"
幸亏你没见过不然哪天说不定我得带你去渤海舰队......
某人咬着棒棒糖的棍侧身认真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刘烨叔叔是开战斗机的。"
我就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大龄儿童诱拐低龄儿童......
康儿睁大眼睛,愣了两秒道:"不可能!你是演员!"
"这不冲突啊。"他睁着美丽的大眼睛一本正经道,"我跟你说,回来呀,让你爸带你去宁波象山,那儿有好多飞机,特别帅特别漂亮,要是你爹跟导......跟那儿的头儿说一声呢,没准能让你上去看。"
康儿没说话,但眼神中满是向往。
"你看运输机它大吧,但是速度起不来,而且散热它有时候跟不上。战斗机他是什么呢,小涵道发动机,涵道你,你知道吗?就是它的涵道比跟运输机差很多,所以战斗机推力可以很强,然后空中转弯也很厉害,就是咻地一下......"
他眉飞色舞地连说带比划,康儿听得那叫一个认真,我在旁边直接傻了。
我突然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啊,合着他忽悠完我儿子,然后以康儿对飞机的狂热,估计将在未来的一个月内逼着我带他去看传说中的"战斧",他这是又哄了康儿高兴,又能被探班,还非常不露痕迹天衣无缝地坑了我......
这,绝对是报复。
我暗暗地捏着自己的指节,听着一大一小两个专家兴致勃勃地从P40聊到尼米兹航空母舰和F16,想着自己该怎么解释,把娃带到了一个......表面上看上去跟我毫无关联的剧组......
两位专家终于讨论累了告一段落,刘烨终于得以回头去看一直在倾听从未插上话的自家亲儿子,诺一挥舞着还没吃完的棒棒糖开始列举他能想到的,森林里会出现的动物。不得不说刘烨跟孩子们之间真的没什么代沟,大概是心理年龄本身就差不了多少,不仅把康儿忽悠得服服帖帖,还能回来继续跟诺一又是蝎子精又是葫芦娃地瞎扯。
我支着脑袋看着他和他的儿子,不禁感叹安娜真是有先见之明。喜欢西游记和葫芦娃多好啊,去趟动物园全看齐了。安全环保,节能减排。
=====我是战斧的分割线=====
仔细听视频真的能听到社长说"花容失色"的同时,诺一说,康康哥哥你给我唱个歌儿吧~啧啧啧,我还能说什么,如果这都不是缘分......
社长演飞行员,康康想开飞机,他师哥你怎么看?
还有他大爷今天更的那个博啊......你看,不是我写的太文艺,是他大爷的内心OS全他妈那么文艺啊!!大爷你少读点书照顾一下我们这些年轻的小朋友不行吗!!!有亲让我分析一下师哥微博,我大概看了一下,说说自己的理解吧。多事秋,不用解释。
末法间,佛语称释迦牟尼寂灭一万年后为末法时期,具体的大家可以百度,但主要意思是人们根器不正,又有各种诱惑刺激,业障深重,于佛法中甚少生信心,不能精进修行进而证得果位,故称末法。(百度百科)
这两句大概在影射最近发生的事,多事之秋,人心不古。
饰诸像,作两解。一者修佛身为饰像,二者指他自己饰演很多形象,我倾向第二种解释。为初心。也是两种解释,一个是不改自己的本性初心,二就是,为饰演诸像中某个像的初心,脑洞再扩大,可能指对某人的初心(这是脑洞!x3)
你我共了红尘事,这句话信息量略大。终极问题是,你我是谁?
人往往会有意无意地使用模糊的双关语,如果你我是指与影迷......那跟红尘事有毛线关系......所以你我一词,要不就是虚指,要不就是指某个人。
了却红尘事。总有种了却君王天下事的感觉,也许是下定决心不再理会尘世烦恼。这句话跟后一句话连起来乍一看像分手,但感觉意境洒脱,写的人心情应该不错,总感觉他看开了一些从前看不开的事情。
吾往古今志纵横。呼应图片那个意思吧,图片是他演过的历史人物合集,这句话颇有豪气,整片词的情绪是挺高昂的感觉,所以说他心情应该不错。师哥不常更博,这几句话大概是他自己写的吧,毕竟末法什么的佛语不是什么公关团队能信手拈来的。
所以他大约只是想发这几句话,于是随手翻了个牌子,中间那句和最后一句跟原po有点关系,然而你我共了红尘事......我暂时想不到这句话跟原po能有超过五分钱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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