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55、番外一

  我叫段锦韵,出生于Y市段家,常年居于国外,十五岁那年,父亲第一次领着我回国,是去参加姑母的葬礼。印象中我的姑母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子,她和姑父相敬如宾,在我为数不多的印象中他们一直都是模范夫妻的存在。
  然而葬礼上的风评导向却不是如此,他们说我的姑母是被人逼得自杀的,就像所有的豪门狗血剧,我的姑父爱上了一个叫徐佩芸的女人要同姑母离婚,而我亲爱的姑母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选择了自杀,她保全了她的婚姻,葬在了姜家的陵园里。
  灵堂中央挂着姑母的黑白照相,照片上的她对每一个来宾都笑得温婉,传闻姑母年轻时是Y市少有的美人,身后不乏追求者,而她独独选了当时并不起眼的姑父。从姑父后来的事业成就来看,姑母的眼光不错,可从婚姻情感来看,姑母显然瞎了眼。
  姑父跌坐在姑母的灵旁,一脸的沉痛,辨不出几分真情几分假意。那个叫徐佩芸的女人也来了,父亲厉声驱赶她,质问她的假惺惺。姑父毫无犹豫地站起来将她护在身后,同我父亲道着歉,"不是佩芸的错,是我的错"。
  呵,多么感人的场景,我的姑母尚且尸骨未寒,而我亲爱的姑父就带着新欢在她的灵堂前恩爱作秀,十多年的夫妻感情竟然比不上几个月的露水情缘,多么可笑。
  "姜铭盛,你要还是个男人就给我让开,我今天非要教训教训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父亲推开姑父,作势真要去教训那个女人。印象中,我的父亲一直都是个谦谦有礼的绅士,他会扬言打女人纯粹是被逼急了。
  父亲还没动手就被一个横冲过来的少年推了一把,那个少年同我一般大小,他扶着那个叫徐佩芸的女人将她护在身后,他的眼神凌厉而凶狠,仿佛下一秒就会变身为凶猛野兽,他怒目瞪向我们,"不准你们欺负我妈!"
  哦,原来是坏女人的儿子,坏女人生的儿子自然是坏男人,那便是我对顾之昔的第一印象。
  这出小三闹灵堂的戏码,一时之间成为整个Y市的笑柄,我的父亲撂下狠话,从此跟他们姜家恩断义绝,所以在姑母葬礼结束的第二天,父亲又领着我回伦敦。
  伦敦的温带海洋性气候让我厌烦,18岁那年,我征得父母的同意,只身回国求学,父母以为我去的是美利坚,等到他们发现我是回中国时,我已经开学一个月有余了。考虑到我就读的大学还算是国内的知名大学,他们也没有强制性让我退学,只让我答应大学毕业后就回英国。
  从小,父亲就拿我当家族企业接班人培养,在专业选择上我没有违背他的意愿,选择了经济系,师从国内著名经济学家谢教授。许是我的资质,亦或是我的勤勉,谢教授对我青睐有加,时常带着我去参加各类学术研讨会。
  会后自然少不了饭局,也是一次饭局上,我第二次见到顾之昔,彼时,他不认识我,而我也早已忘记了他,还是饭局后半场,姑父的突然出现才将身份一一揭晓。
  听完姑父对我的介绍,顾之昔的眉头明显皱起来的,显然他对我的印象并不好,我又何尝不是如此,碍于还有谢教授等外人在场,我只得忍而不发,直至饭局结束。
  "锦韵,在国内有什么需要姑父帮忙的,尽管说。"饭局结束,姑父临走前如是对我说,他又吩咐与他并肩而立的顾之昔,"之昔,你送锦韵和谢教授回酒店。"
  "姑父,不用麻烦了。"尽管内心十分厌恶这位前姑父,可从小的涵养教育,叫我如何都粗鲁不起来。
  无论我如何推脱,最后还是顾之昔送我们到的酒店,冷冷淡淡的模样,像是一个没有情感的机器人,之后的几次相遇,基本都是如此。
  或许潜意识里,人总是犯贱的,越是对你漫不经心的人,你越是会放在心上,等我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顾之昔已经烙印在我心上。
  他的母亲间接害死了我的姑母,不同于杀父之仇弑母之恨的情感强烈,可他依然是站在与我们段家对立的阵营里的敌人,是的,段家,我时刻不会忘记自己是段家的人。那份莫可言说的情况,被我藏在心底,直至大学毕业后,我如父愿去美利坚求学。
  我尝试交往了我人生中的第三任男友,一个热情奔放的白人男孩Vincent。在他之前,我的前两任男友都是一口纯正伦敦腔的英籍华人,在我各自与他们分手的不久,他们在一起了,这让我有了阴影,发誓绝不再找英国男人做男友。
  然而事实证明,美国的男人也好不到哪去,当我在图书馆熬夜奋战期末考的夜晚,Vincent和我的室友Susan睡到了一起。尽管Vincent向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一次,可我没有大度到能够容忍男友和室友搞在一起。在与Vincent分手后,我也搬离了寝室。
  新的居所是一同学介绍的,就在大学城附近,无论是交通还是购物都十分便利,要说唯一的缺憾那就是附近街区的治安混乱,据说已经发生多起女生被侵害的事件,我也是后来才听说的。
  自听说后,我想过退房,我只是一个普通女生,心理没有强大到对那些侵犯事件毫无知觉,可一时半会又找不到新的去处,只好继续住下去,不过,每次回住所我都尽量往人多的街道走,我以为人多那些坏人就不敢猖狂。
  然而我错了,在美利坚这块将自由推崇到最高的土地上,多一个人还是少一个人于他们而言,根本没差。我发现自己被跟踪是在距离居所两百多米的转角处。每次回家,我习惯在转角的一家奶茶店买上一杯奶茶,那一次也不例外。
  我付好钱,接过奶茶,不过是朝着玻璃幕墙上看了眼,就发现一个络腮胡子在看我,意识到我也在看他,他飞快地转移了视线,在接下去的路途中,我都在街道两旁的玻璃幕墙的倒影上看到那个络腮胡子。
  女生的**在关键时候往往很准,所以我相信那个络腮胡子必然是对我有所企图。我加快了脚步向前走,沿着我居所所在的那个街道一直往前走,前面有一个治安警察巡逻的哨点,只要到达那儿,我就安全了,我如是安慰着自己。
  可我低估了络腮胡子的智商,在他察觉到我的意图之后,就快步上前,拿着一块手帕捂住我的嘴鼻拖着我进入了一个类似胡同的小巷。明明有那么多人看着我被络腮胡子拐走,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正义之手。我很绝望,对这个肮脏的国度,肮脏的世界绝望,尽管内心还有一丝丝的期盼会有人来拯救自己,但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
  手帕里浓郁的□□开始挥发作用,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我明显能感觉到络腮胡子在我身上上下其手,我厌恶这种被人侵犯的感觉,我对他拳脚相向,可是并没有什么用。他压制着我,恶心的胡子扎着我,粗糙的手掌摸着我,我声嘶力竭地吼叫,可是并没有人来救我。意识彻底崩溃前,我想的是如果他真的侵犯了我,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当然,我没有变成厉鬼,那个络腮胡子也没有侵犯成。我在一个温暖的房间里醒来,周遭是一片洁白。
  "你醒了?"
  有男人的声音响起,那个噩梦一般的场景浮现在我眼前,我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躲进被子里。
  那个男人像是知道我在害怕什么,他轻轻拉开我的被子安慰我,"段锦韵,那个人已经被抓走了。"
  他知道我的名字,这个认知让我紧张的心理有所缓和,我从被窝里钻出来看他,却看到一张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脸——顾之昔。我有些尴尬,印象中自己不该以这样狼狈的姿态见他,可事实就是我狼狈不堪。
  事后,我才得知是顾之昔恰好路过那里救了我,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成为了我的救命恩人,然潜意识里我还是将他当作是我们段家的仇人。后来,在我自己都没察觉的过程中,仇人与恩人之间的分界线渐渐淡化,而我不知不觉对顾之昔关注起来。
  他是来我们学校做交换生,主修的是法律,如果我没记错,他在国内修读的是经济学,至于他为何跑来国外读法律的原因,我就不知道了,人各有志,或许法律才是他的最爱也说不准,我如是猜想。
  我时常在图书馆看到他,有时一个人有时两个人,他成为了我们那批浮躁的华人中为数不多的例外。我继Susan之后结交的好友Jennifer曾问过我是否喜欢顾之昔,我说没有。她不相信,理由是我的目光常常围绕着顾之昔。
  或许那是每个女孩骨子里的英雄主义情感在作祟,女孩子会欣赏青睐那个曾在危难时刻救自己于水火的人,而我也不例外,我对顾之昔的情感转变正是那次事故之后。
  研究生的最后一年,在忙碌中匆匆而过,父亲已经下达了指令,等到我研究生毕业就回英国去接掌家业。我害怕之后的生活自己再也无法控制,决定在毕业前最后疯狂一次,我向顾之昔告了白,不出意外被拒绝了。
  他拒绝我拒绝得很是彻底,我第一次尝到了难堪的滋味,他说他不喜欢我,而我也不应该喜欢他。是啊,我不该喜欢他,我不该喜欢一个我们段家敌对阵营里的人,可是情感哪能说控制就控制,我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喜欢上了他。
  有人说一步错,步步错。我在研究生甫一毕业那会就直飞了英国,杜绝了再次错误发生的可能,事实上在我回英国之前,顾之昔就先行回了中国。
  回到英国的日子比想象中难熬,父亲手把手带着我进公司,而我也从不被看好的纨绔二代成长为独当一面的管理层一员。身居高位,身不由已,是我最大的感触。为了公司,我必须听从父亲的安排,在各色人员之间游走,父亲明着暗着给我安排过许多相亲,有些我也试着交往过,可始终敌不过自己的执念。
  我又回了中国,谁也没告诉,单单去见了他,却不料见到他和另一个女子怀抱孩子,脸上的笑容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是他的妻子,他的孩子?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我不甘心地上前问他,"这是否就是你拒绝我的原因?"
  他目光神色未变,一片坦然,回答"是"。起初,我信了,黯然神伤地离开,直到后来我听到那个孩子叫他"叔叔",试问那个父亲会心甘情愿做孩子的叔叔。再后来,我向那个女人求证,果然事实不是我想的那样,我去质问顾之昔为什么要骗我。
  他说,"段锦韵,我骗不骗你很重要吗?你看到的就是事实。"我想他的潜台词是想说他宁可喜欢给别人生过孩子的陆轻浅,也不愿意喜欢身世清白的段锦韵。
  由爱生恨,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顾之昔背着姑父在外面开展自己的事业,而我变着法子打压他,既然做不成爱人,那就成为一对怨侣吧,鱼死网破,你死我亡。
  后来,机缘巧合,我知道了陆轻浅的真实身份,知道了顾之昔正在处心积虑地打压陆家打压沈氏,我决心与沈辰牟联手,既然我得不到,那就毁掉,以最惨烈的方式毁掉。顾之昔不是喜欢陆轻浅嘛,那我就让他被情敌彻底打败,以刻骨铭心的方式,没错,我就是那么的邪恶。
  只是我没预料到的是心软也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顾之昔满身酒气来酒店找我,质问我为什么就见不得他好,为什么要破坏他设下的局,为什么要让他失败。
  因为我见不得你好,所以要破坏你设下的局,所以要让你失败,这样邪恶的我你可满意。
  顾之昔笑得阴鸷,他扯着领带一步一步逼近我,"段锦韵,当初就不该救你,你就活该被那男人凌/辱!"
  "顾之昔,你混蛋!"我怒不可遏地将一个耳光刮到了顾之昔脸上,手心我辣辣地疼,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想必顾之昔脸上也好不到哪去。
  顾之昔继续笑,"是啊,我混蛋,那个男人没完成的事,我来帮他完成好了。"他钳制着我让我无法动弹,以最耻辱的方式告诉我他有多混蛋。可后半场,顾之昔跟变了个人一样,他百般姿态疼爱我,而我受宠若惊地接受,直到他的嘴里呢喃出陆轻浅的名字。
  人生第一次欢愉,却是以别人的替身进行,多么的可笑,不过,我不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阅文愉快!


56、番外二

  我叫顾之昔,在很多人眼里我是一个失败者,事业失败,爱情失败,之所以没有锒铛入狱,是因为对手兼情敌的仁慈。我不会感激沈辰牟,可我又不得不感激他,如果不是他,或许我会错过人生的另一种体验。
  今天是锦韵产检的日子,我一直记得,从我下定决心让锦韵生下这个孩子时,就暗暗发过誓,此生免他忧免他苦,一辈子呵护他成长。
  我在Z市买了一套房子带着锦韵住下,Z市没有Y市和A市的纷扰,它是一个普通的二线城市,近些年发展得很快,除了商贸没有Y市和A市发达外,基础设施不见得比那两个城市差,这也是我带着锦韵来这里养胎的原因。
  锦韵的卧房安置在二楼,阳台正对着小花圃,医生说这样对胎儿和孕妇都好,可锦韵时常不开心,我常常见到她一个人呆坐在二楼的阳台。她喜静亦喜动,还在美国的时候,她就经常参加一些志愿活动,也常常站在辩论台上。
  她会变成如今这模样,都是因为我,可我暂时无法给她回应。我是个坏男人,我知道,我没法成为一个合格的丈夫,但我会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
  产检的指标一切正常,锦韵脸上才有了丝笑容,淡淡的,还是被我捕捉到了,胸口突然有点闷,我明白这不适感的来源,却选择了沉默不说话。
  送锦韵回到别墅后,我告诉她我要回趟A市。
  她说她知道,"今天是陆轻浅结婚的日子"。
  是啊,今天是轻浅结婚的日子,也是我向过去彻底告别,以顾之昔的身份重新生活的日子。在此之前,陆老爷子来找过我,他顾念已逝的父亲,愿意接纳我回陆家,可是我拒绝了,陆家在我三十多年的人生中并没有什么存在感,今后我也不需要它。更何况让我以轻浅同父异母的哥哥的身份生活,我会窒息的。
  看着轻浅盛装走向沈辰牟,我的心情竟然异常的平静,不是所爱之人终于被夺走的愤怒,反倒是释然。甚至于在牧师宣读誓言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浮现的人竟然是锦韵,我想我对她不是没有感情,只是我这样的人,没有资格说爱。
  在后台,我与轻浅当面告了别,她对我说"一路保重",却没有和我说再见,因为我知道我们再也不会见。我也和她撒了个小谎,我告诉她我回的是Y市,其实我回的是Z市。
  回程比来程轻松很多,卸掉了所有的枷锁束缚,我终于可以做回真正的我。以后,等孩子出生了,我要带着他周游世界,告诉他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是自然。
  回到Z市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我刚下飞机就有电话急促打进来,是我请来照顾锦韵的兰姐打的,"顾先生,不好了,锦韵**早产了!"
  早产意味着什么?我不敢往下想,只知道自己脚步是虚浮的,耳畔只剩下嗡嗡嗡的回响。要是锦韵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会于心不安。
  赶到医院时,手术还在进行,平产计划因为孕妇的体力不支改而换成剖腹产。锦韵已经疼晕过去,我愈发觉得自己是个混蛋,都是因为我不管不顾在锦韵身上发泄,她才要承受这样的痛苦。我紧紧握着她的手,向她传递着我在,那个带给她痛苦的男人愿意在她醒来后任由处置。
  锦韵沉睡了很久才醒来,时间久到我一度以为她舍弃了孩子和我离开,幸好她并没有这样做。在她沉睡的这段光景里,我去看过我们的孩子,是个漂亮的小公主,粉嫩粉嫩的,应该是同锦韵刚出生那会一样,只不过锦韵是带着万众期待出生的,而我们的女儿......都是我的错。
  由于女儿是早产,需要在保温箱里待上一段时日,看着照射在蓝光下时不时辗转的小婴儿,我的心情很是煎熬,那是没有为人父母的人不能体会的感受,我第一次体会,第一次因为这血脉关系而泪流满面。
  锦韵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亦是问孩子,我告诉她孩子很健康,她就忽然不说话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有几滴滑落眼角,我轻轻地为她拭去,"锦韵,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生下我的孩子,让我体验做父亲的滋味,我给女儿起名顾念,此生一顾,唯念情深。
  锦韵的月子是在医院里坐的,因为女儿暂时还不能离开医院。我将工作都停了,全身心陪着她们母女俩,可锦韵沉默寡言的时候越来越多,有人说锦韵是得了产后抑郁症,我不相信,哪怕医生将病例彻底呈现在我眼前,我也依然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陪锦韵治疗的过程,也是我自我救赎的过程,我顾之昔欠段锦韵太多太多,她若不好,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她努力生下的女儿,越来越被她忽视,顾念变得不愿意和母亲亲近,只愿抱着我的脖子呀呀开口,那是不同于抱着拾光的感受,拾光刚出生那会我也抱着他,并没有这样的心理感触,而当顾念搂着我的脖子叫我"巴巴",我满心满眼都是感动。
  转眼间,顾念已经三岁,能够流利地说很长一串话,依然只愿意和我亲近。而我却不愿意破坏她们的母女感情,我时常带着顾念陪锦韵说话,很多时候,锦韵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回应我,我不知道她的那个世界里是否有我,是否有顾念,我只知道我的世界里已经缺不了她,哪怕她一直病下去。
  锦韵的病一直没有好转,从她出院后,我就从三楼的卧房搬来二楼与她同睡。医生说产后抑郁症患者可能会有自杀倾向,我担心锦韵会出意外,夜里一刻也不敢离身。有时她也会清醒,抱着我的臂膀诉说着自己的痛苦,而我能做的就是回抱她给予她正面的心理鼓励。
  这几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期盼锦韵有一天能够突然清醒,可那一天始终没有到来。锦韵的父亲在不闻不问她这个女儿多年之后,终于想起了她,一经调查得知了她的近况,当天就带走了她和顾念。
  我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开一个重要的会议,于是我撇下一屋子的人赶往锦韵父亲的住所,如果连家人都无法保全,要事业何用,在家庭和事业之间,我的天平明显是向家庭倾斜的。
  锦韵的父亲扬言要带着锦韵和顾念去英国,他斥责锦韵会变成如今的模样都是拜我所赐,我无从辩驳,只死死地祈求他不要带走锦韵和顾念。他不允,我便长跪在他屋前。
  两天两夜后,我因滴水未进体力不支晕倒在屋前,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眼神清明的锦韵,她的病终于好了,眼里的酸涩怎么也消不下去,我安慰自己那是喜极而泣。一旁的顾念见我醒来,"爸爸爸爸"唤个不停。我终于明白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妻女在身边。
  哪怕锦韵的病好了,锦韵的父亲依然不同意锦韵和我在一起,我明白他的顾虑,明白他一个人含辛茹苦对锦韵的养育之恩,那个一个父亲对一个女儿无声的爱,我也是一个父亲,我也有一个女儿,所以我懂他的体会。不强迫,不逼迫,我希望锦韵的父亲能真心地祝福我们。
  如是又过了几年,顾念变成了姐姐,锦韵的父亲才开始动摇,他说不能让他的女儿没名没分地跟着我,我知道他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尊重他,不戳穿他,只是将婚龄五年的结婚证藏得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最好的感情大概是只可意会,不可言说!就酱,不出意外,明天再送上小孩子们的番外哈!
最后,祝各位小天使们汤圆节快乐!!!


57、番外三

  ****失宠记****
  作为沈家长孙,陆家长外孙的陆拾光小朋友,近些日子很是郁闷。他的母亲陆轻浅女士据说又怀孕了,而这一胎听他郝郑毅叔叔说是个女孩子,他的父亲沈辰牟先生开心得不得了,连带着之前非常欢喜的时光机弟弟也不要了,丢给他照顾。所以说啊,爸爸这种生物都是喜新厌旧的。
  七岁的拾光一本正经地教育涎着口水盯着自己手中玩具车的弟弟时光机小朋友,"妈妈要生妹妹了,爸爸和妈妈都要妹妹,不要时光机和哥哥。弟弟,世上只有哥哥好,对不对?"
  "车!车!车!"时光机的眼里只有玩具车,至于哥哥说了什么他根本没听到。
  拾光反手将玩具车藏到了身后,唬时光机,"弟弟说对,哥哥就把车给你。"说着,拾光在时光机面前摇了摇玩具车。
  时光机果断倒戈,"对!"
  拾光继续问,"世上只有谁好?"
  "对!"
  "哥哥好,还是爸爸好?"
  "对!"
  "......"
  沈辰牟陪着陆轻浅恰好路过玩具房,恰好听到了这对小兄弟的对话,摸着下巴忍不住问边上小腹微隆的妻子,"我对拾光很苛刻?"
  陆轻浅笑着安抚大小孩,"不是,拾光那孩子比较敏感,你多哄哄他就好。"
  翌日,沈辰牟拦住背着小书包一脸不爽的大儿子,问他,"拾光,你是不是觉得有了弟弟和妹妹,爸爸就不爱你了?"
  拾光眼睛开始变红,他的声音闷闷的,"爸爸只喜欢弟弟和妹妹,不喜欢拾光。"
  "爸爸怎么会不喜欢拾光,你看你穿的吃的玩的,哪个不是爸爸买的?爸爸如果不喜欢拾光,才不给他买东西呢?"沈辰牟的耐心疏导,让拾光不明觉厉。
  沈辰牟他是独身子女,下意识地以为拾光有个兄弟姐妹会更开心些,可是他忘了平衡对各个子女的爱,忽略了拾光,才会让拾光有爸爸不爱他的错觉。虽然内心更偏爱女儿,但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他手心里的无价宝。
  "爸爸爱拾光,也爱弟弟和妹妹,你们都是爸爸的宝贝。拾光也要爱弟弟妹妹,弟弟妹妹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爸爸妈妈和拾光最亲最亲的人。"
  "比妞妞还亲吗?"妞妞是陆婠和穆俨的女儿。
  "对。"
  多年之后,拾光回忆起父亲的这一席话,亦是感慨良多。
  ****妹妹记****
  沈辰牟和陆轻浅的小公主,出生在元宵节,故乳名取为小汤圆。小汤圆出生的时候,人如其名,软软糯糯的一小团,不同于时光机出生时的待遇,拾光对小妹妹的到来甚是欢迎,怎么亲怎么抱都不够。前后态度转变之快,让沈辰牟一度以为那个嫌弃妹妹的人不是拾光。
  三岁的小时光机也对这个刚出生的妹妹兴趣盎然,整日围在妹妹的小床前转悠,不是偷藏小餐包给妹妹带来,就是偷摘花圃的小花送给妹妹。陆轻浅真是哭笑不得,小儿子才三岁,这哄小姑娘的技能是满满当当,看来她是不用愁将来儿子打光棍了。
  陆婠和穆俨的女儿妞妞对这个新出生的妹妹很有敌意,因为她抢走了两位哥哥对她的关注。妞妞**非常不开心,所以在妈妈问她要不要去看小妹妹的时候,恶狠狠地说不要去。妞妞**嘴上说着嫌弃,身体却很实诚跟着妈妈去看了。
  "丑妹妹!"妞妞**指着小床里的妹妹发表评论。
  沈辰牟一腔热情地招待着穆俨陆婠一家三口,眼下听到小侄女如此贬低小女儿,马上不乐意了,他威胁性十足地乜向穆俨。
  后者缩了缩脖子,讪讪笑着,"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其实,沈辰牟也并不会真的拿小侄女怎么样,只是当着他的面说他女儿的坏话,多少让他膈应,所谓父债子偿,那女债就父偿咯。
  沈辰牟谋划着如何假公济私派穆俨出去受苦,还没谋划成事情就出现了转机。陆轻浅在给小汤圆收拾被褥的时候,发现了一条小手链,以为是哪路亲戚过来看小汤圆掉下的,就打开监控录像回看。
  不要怀疑,就是监控录像,沈辰牟说他在工作时常会顾及不到女儿,有了监控她就能慢慢跟上女儿的成长。陆轻浅原是非常不能理解他的心思,可听他说了缘由之后忽然又理解了他。留下录像,以后还能给小汤圆自己看呢!
  看了监控,陆轻浅才知道那条小手链是妞妞送给小汤圆的,虽然监控里并不能听见妞妞和小汤圆说了什么话,可妞妞在临走前亲吻了小汤圆的手,陆轻浅完全相信她的小侄女是嘴硬心软。
  第二天,穆俨正战战兢兢工作着,沈辰牟突然走进他办公室,丢给他一个首饰盒。穆俨莫名其妙地打开,是条钻石项链,还是前些天沈氏刚拍下的。
  "什么意思?"穆俨指着项链问沈辰牟。
  "我送妞妞的嫁妆。"沈辰牟淡淡地开口,"礼尚往来。"
作者有话要说:  
至此,这篇横跨半年多的文文就算完结了,有许多不完善不成熟的地方还希望各位看文的小天使们包涵。
下一篇文,蠢九会存稿多多之后再开坑,希望到时候还能看看到熟悉的ID,那,我们就《来之不易》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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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送上蠢九的么么哒!



【end】
==============全部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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